第欧根尼俱乐部逸事(12)

额角有点发烫。出门之前迈克罗夫特抚摸了他揉乱的头发。
“等一下，阿尔伯特。”
又是天黑以后，又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距离莫里亚蒂伯爵最后一次出现在第欧根尼俱乐部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淡到几乎不存在。两个人除了工作和见面问候，没有私下说过一句话。这样的开场白让阿尔伯特心存不安，但他还是转身面对迈克罗夫特，适时地调整好了礼貌的笑容。
“什么，长官？”
然后他就怔住了。迈克罗夫特向他走近了几步，最后停在一个痛苦的距离。一个擅长讳莫如深的人突然放弃对自己仪态的控制就会这样，他眼睛里的情感满得要溢出来了，眉头紧蹙，这也代表他把掌控权放弃了。理智告诉阿尔伯特现在应该警觉，但他发自内心感觉不到警戒，他只感到在血液里发烫的怜悯，或者，别的什么。
祖母绿的眼睛变暖了一点。
“我现在……在尽力控制我自己，”迈克罗夫特低声说，他的手在颤抖，“很抱歉让你吃惊了……我原想不管用任何手段都无所谓，但现在看来我比自己想象的贪婪，不管手段有多暴烈都没有用。阿尔伯特……如果可能的话，也许我们……”

阿尔伯特只听到这里。他走到迈克罗夫特面前，闭上眼睛，吻了一下他湿润的眼角。
“长官，”他柔声说，表情平静，“是想说一起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