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太宰无差] The Songs 雅歌(13)

痛苦也仿佛和欢愉一样。
其它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被他拥抱着，和拥抱着他。陀思能感觉到太宰高烧的身体滚烫，抱住他的双手在发抖，两人的吻散发着不正常的热意，磨蹭着太宰干枯的嘴唇和舌。陀思已经在低烧了，相比之下不太明显。两人互相眷恋着纠缠在一起，仿佛一离开就是永别，只要和对方的唇分开，生命就会消逝，他就会变得冰冷，从自己手中倒下去。别分开，别分开。绝望地相爱比充满希望还炽热，疾病在血液里流淌正如爱在血液里流淌，正如生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干。一个人离开这世界太孤独了，已经一个人行走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苦，忍耐了那么多时间了，只要自私一次，只要他在黄泉路上拥抱自己一次，只要这样一回就够了。
别分开。
陀思在迷离中看见了太宰的眼睛，那里有曾经只存在于梦中的热烈柔情。他仰起头去吻那双眼睛，感觉到太宰在抚摸他的头发，把刚才弄乱的发丝理顺。
“太宰君，”费奥多尔低声说，“我已经放弃了。”

“我知道哦。”
“你应该明白，现在还可以……”
“我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我可以实现梦想了。”
“和我？”
回答他的是一个吻。
他们继续拥抱在一起了。
就这样吧。
从前思考得太多了。
应该休息了。
一起。
“坡先生，一定要看吗？这里可能很危……”
爱伦·坡径直走向卧室门口。他戴了口罩和眼罩，应该是问题不大。医务人员暂时给他让开，让他看见房间里的景象。霍桑同样戴着防护跟在他身后，其实保镖已经不需要了，唯一的危险现在也解除了。
他站在门前不再往前走了。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同样枯槁，同样没有血色，但紧紧拥抱在一起，连头发都散开混在一起，他们恰好维持在一个吻正要结束的地方。
窗帘是拉开的。凌晨的微光照在他们身上。很冷，也很安宁。
侦探转身望着霍桑。牧师也忧愁地看着他，下意识把手放在胸前的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