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江》41-50(21)

“严重吗？医生怎么说？”完全状况外的徐景熙见喻文州状态也欠佳，转头去问宋晓。
“好像挺严重的，听我们说黄少有病史，说不准还要开刀。”宋晓从未如同今天这样感慨自己深不见底的酒量，他说完之后去看喻文州，说道，“喻总，要不让景熙先送你回去，这里我们俩看着就行。”
“我没事。”喻文州摆摆手，偏头看向了急救室紧闭的门。
“那个……”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景熙，你们今天下班前遛狗了吗？”
徐景熙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时候问起年年，点了点头回答：“遛了，怎么？”
“没什么。”喻文州呼了口气出来，往后仰了仰，“就是少天估计要住一阵子院，咱们得帮他照顾好了。”
他们三个里有两个都一身酒气，传染得徐景熙闻上去也不对劲，揣着沉甸甸的心思坐了好半天，才终于盼得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叫家属。八成是出于对这些在酒桌上喝出事故的人的恨铁不成钢，护士看上去神色严肃得很，惹得三人生怕听到什么骇人的消息。幸好最后发现没什么问题，内出血止住了，在急诊观察一晚，没有问题明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宋晓和徐景熙跟着护士办手续去了，喻文州一个人进到观察室，找了半天才在窗帘后面看到一个椅子，他哐当坐下去，觉得自己仿佛再也没力气起来了似的。

病床上的黄少天毫无知觉，床边放了几个闪灯的仪器，喻文州看不懂都是干什么用的。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叶修肯定已经睡了，王杰希到最后有没有给他回复他也顾不上看，把手机放回原处，他坐在原地望着黄少天，久而久之，眼神都渐渐放空了起来。
他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到了黄少天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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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到医院做过检查的老胃病肯定都遭受过插胃管的荼毒，经历过一次黄少天就觉得这和上刑场砍头没什么本质区别，所以你也可以说这是他始终逃避去医院的主要原因。
因此当他意识堪堪归位，努力撑开好似涂了胶水的眼皮之前，他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这根管子的存在。他险些自暴自弃地就这么继续闭眼昏过去，期盼着医生再给他吸一口麻醉。
他从急救室出来之后不知昏了几个小时，现在昼长夜短，五点多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黄少天觉得浑身上下没有那一块是他此时能指挥动的，连转动脖子这点动作都准备了半天，结果不知道扯到了哪里，一股凉丝丝的疼一路窜到他的天灵盖，他咽了一下口水，嗓子又疼又痒，憋不住只好咳了几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