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入狱(2)

随即他就陷入了混乱的黑暗之中。
被脸上的凉意惊醒，尚九熙猛地坐了起来，差点撞上何九华的脸。
“你睡着了。”何九华皱着眉头看着他，“先吃晚饭，想睡到床上去睡。”
“晚饭？”尚九熙喃喃地重复，随后把目光转向手边的电脑。
冰冷的显示器上标注的时间是17:43。
 17 43=60。尚九熙毫无意义地想到。
 他朝窗外看去，灰色的天空昏暗中透着让人心慌的日光，惨白地消散仅剩的生命力。
 他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刚刚起床，刷完牙坐在电脑前……
 坐在电脑前干什么？
 尚九熙的头更疼了，他咂了一下嘴，仿佛还有一股牙膏味道：“我今天干什么了？”
 何九华已经转身离开了，冷冷地丢下一句：“吵完架就假装不记得，你可真行。”
 尚九熙撑着身子站起来，有些不敢跟何九华说话，追了两步，讷讷道：“我…我脑子不好你也知道。”

 尚九熙患有中度精神分裂症，伴有间歇性的幻觉症状，有的时候甚至会影响记忆。
 何九华转过身来看着他，目光里有三分怀疑和一点关切。
 尚九熙很熟悉自己伴侣这样脆弱又矜持的姿态，走上前去抱他：“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做错了什么你骂我行不行？”
 何九华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手搭在他胳膊上：“没什么事儿。你今天又难受了？”
 “嗯，我头可晕了，看见房子烧化了……”尚九熙可怜兮兮地把脑袋搁在他肩上。
何九华回手抱住他，安抚地拍了拍。
生活的狂风掀卷千层波涛汹涌动荡，他们是浩瀚大海上两只相依为命的小船。
“吃药。”何九华把一杯水搁在尚九熙手边，左手垫着一张纸巾托了两粒白色药片给他。
尚九熙也不伸手，低头把药片卷进口中，灌了一大口水喝了下去。何九华有个习惯，拿药片的时候不喜欢用手，连带着尚九熙也习惯了纸巾垫药。
“苦~”尚九熙皱着眉咂嘴，何九华的手在他额头上一点：“利培酮苦什么，嫌苦刷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