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入狱(3)

还是没逃过尚九熙胡搅蛮缠的吻。何九华随着他的脚步跌跌撞撞进了卧室，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新换的被褥的气息包裹住两个人。
何九华把人按在床上，柔声道：“你困了，睡吧。”
尚九熙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很快随着何九华安抚的手乖巧地打了个呵欠，沉沉地睡了。
【二】过错
/本以为可以 就这样随你 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瘦长的手托着纸巾递到面前，尚九熙习惯性地凑上去，却发现纸巾上不是药，而是两枚沾着血的耳钉。
猛然一个激灵，尚九熙睁开眼才发现是梦。
四下一片黑暗，身旁何九华蜷缩在被子里静静地睡着，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再闭上眼睛却根本睡不着，心里有什么突兀的东西叫嚣着让他难以安定。
尚九熙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何九华的样子，手长脚长的人抱着膝盖蹲在深夜的路边，眼神里是大片的空白。
捡何九华回家并不比捡回一只流浪猫更困难，只是回到家尚九熙又发现了他满身红肿青紫的伤痕。

并没有什么耸人听闻的故事，不过是一个保守的、崇尚“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家庭里，孤单又顽强地长大的男孩，爱上了一个相同性别的人。但父亲的咆哮和殴打、母亲的禁闭和眼泪，都不及恋人单方面潇洒的分手来得伤人入骨。
于是尚九熙收留了他。开始是他照顾何九华，可等他幻觉越来越严重无法自控的时候，是何九华的拥抱让他安定。
上天给我病，也给我药。
我们就是彼此的解药。
尚九熙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尽可能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了电脑里的监控视频。
没有开灯，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尚九熙脸上。
三月二十七号…晚上……一点半。
失真的监控画面里，何九华捂着眼睛大步走出单元门，在小区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过了好几分钟，尚九熙跑下来，慌张地左右张望。
尚九熙看着画面里狼狈的自己，一段混乱的场景湿淋淋地从记忆的水面上浮现。
导火索说来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当深夜失眠的烦躁变成了难以平息的争执，谁也控制不住冲口而出伤人的话语。混乱中何九华给了他一巴掌，他按着血往上冲的额角吼了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