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入狱(8)

何九华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我是真的，尚九熙。你下次再看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我不在了，你别信他。”
尚九熙看着何九华的眼睛，点下了头，扬手把药塞进口中。
何九华，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真的。
【五】笃定
头疼。
被什么声音吵醒，眼睛干涩到睁不开，尚九熙皱着眉伸手去摸身边的人。
摸了个空。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尚九熙一激灵坐起来，半边床榻空无一人。
“何九华？”屋里空气干，嗓子涩得厉害。尚九熙的声音似乎从喉咙里就磕碎了，跌散在唇边干燥的空气中。
尚九熙拖着身子要下床，手撑在床头柜上，忽然看见上面有杯水。瓷盖的保温杯压着纸巾的一角，上面摆着两粒白色药片。
何九华。
尚九熙的心撞着胸膛几乎把他撞得发疼，他抓起药放进嘴里，连着一杯水一口气儿地灌了下去。他内心似乎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把一切都无声地吞没。
定了定神，他僵硬着身子往卧室外走。

卫生间半掩着门没有亮灯，厨房没有人……客厅……
客厅里有人。
但不是何九华。
秦霄贤穿着一件白色皮衣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皮衣里黑衬衫柔软地垂落。阳台上的光打在他半边侧脸，照亮他一边的耳钉闪闪发光，也照亮了大男孩脸上的憔悴、为难和哀伤。
他膝盖前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暗红色的木匣子。四角四方，不到两掌长，顶上雕着精致的花纹。对着尚九熙那一面刻着两朵栩栩如生的莲花，盈盈欲语。
尚九熙直勾勾地盯着那莲花，花瓣一动，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手上用纸巾托着两粒白色药丸，一个熟悉的温凉的声音带着笑说：
“吃药了尚九熙。吃了药，你就好了。”
尚九熙忽然觉得胃里的两片药变成了两把刀子，疼得他五脏六腑一瞬间搅碎。沙发上的秦霄贤听见动静，抬头望向他，尚九熙后退了一步，慌不择路地掉头就跑。
——你是假的……秦霄贤…一定是幻想出来的…假的……
秦霄贤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