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沉戬】如是我闻。(2)

不过沉香实在记不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了，他不是很了解天条，也不了解天庭的方方面面规矩，只记住狱卒搁那窃窃私语说什么毕竟是玉帝的亲外甥之类的话。接着没过多久……他们就从蓬莱被放出来了。 这可真是意料之中……啊！ 后续就像每个人梦想的那样，玄鸟降临，封神榜随之加速重组，杨家女性世世代代的宿命也终于被世人所知晓，她们的出现在了新的封神榜上，被广为歌颂。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变好，尽管这个结局的代价，对沉香而言有些惨重。 这份喜悦远没有持续多久。尽管蓬莱狱内条件不错，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狱卒伤人事件，甚至一个个听说二郎神天眼又开了吓得鱼都不好好摸了，打起精神连夜看门，还得把那位爷连同他那好外甥伺候好，生怕人家一个不高兴告到上头去，自己再承受祖孙三代的怒火。 杨戬是在他们从蓬莱回来的当天倒下的，毫无预兆，他们甚至在路上还在谈笑风生。
等到众人踏上甲板处时，昔日的二郎真君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了，身形一晃就向后仰去。还是哮天犬眼疾手快变回原型给他当了靠背，才不至于咚地一下磕着身子。众人大惊，急忙上前查看，也顾不得方才说的什么喝酒吃肉，连忙寻找最近的医馆。 第一天并不好过，或许是强行冲破天眼负荷太重，又或许是玄鸟之力久久未能消散，那闭合的天眼变得血肉模糊，光是止血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等到大家费尽心思将自家二爷从鬼门关拉回来，留给沉香的便是这样的景象：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额间时不时冒出细密的汗珠，那双挥动三尖两刃戟的手时不时无力屈起，偶尔会听到紧闭的双唇发出一声轻哼——沉香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杨戬，在他印象里，杨戬总是给人以风轻云淡的感觉，任何苦难都不足以让他崩溃，他甚至恍惚间以为自己的舅舅永远会这样下去。 也就是因为这样，沉香肉眼可见地消沉下来，连那看着没心没肺的哮天犬都郁郁寡欢了，看着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奈何玄鸟之力还在杨戬体内横冲直撞，其他人也顾不得管他们情绪如何，有时巫山神女会让沉香运用宝莲灯的力量来驱散玄鸟之力，哮天则负责起到处跑腿的工作，一时间，这赏银捕手的飞船氛围压抑，每个人都人心惶惶。 这份不幸终究发生，所幸的是并未发生太久。第三天，杨戬的脸色明显好转，只是还未有苏醒的迹象，倒是不会像前两天那样一直被梦魇缠绕着。这期间沉香可算是不眠不休地坐在自家舅舅身边，他到底孩子心性，一旦杨戬面露任何不适，他就慌张得不行，非要让他婉姥姥多跑几趟不可。搞得巫山神女都有些无奈，但面对好姐妹的外孙，她根本生不起气来。 也难怪，毕竟杨戬已然是沉香唯一的亲人了，作为一个少年来说，他已经无法失去再多。 所以沉香看到杨戬的脸上开始浮现出血色时，自己无疑是高兴的，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现“啪”一下断了去，连续几日的高速运转使得少年的身体早已超负荷，精神放松又令他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