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沉戬】如是我闻。(10)

直上云霄的建筑正等待着一艘又一艘的飞船停靠，仿佛等待孩童回家的母亲，维持天庭运转的同时，又依旧包容。 太渺小了。沉香看着交错复杂的建筑群，觉得自己不过置身天地间的一缕蜉蝣，一缕俯瞰整个城区的蜉蝣，与此同时，那四周庞大精密地建筑群也正在静静地望着他，巍峨，繁复，又不容置疑。沉香不知道这天界维持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些古老机械外衣下曾经的样貌，时代的飞逝总是容不得后人，后人也不过是在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富有主观色彩的史书上，才能够窥伺一点过去。 “你知道吗。”杨戬这时才慢悠悠地开口，鲜红的火烧云倒映在他黑棕色的瞳仁处，泛起亮晶晶的光，“这里最开始并非如此，天地万物不过是混沌一片。一百年、一千年，盘古开天辟地，天地分离，繁星闪耀，而后北冥化出鲲鹏，西海长出神木……一切就都变了…” 说罢他张开手掌，空气自掌心轻轻流动，汇聚成一小片浮云悬浮于二人之间。
渐渐地，云团一上一下分离，从中生出一条游鱼，紧接着自“地底”破土而出一只小芽。沉香不敢眨眼睛，因为一切变化的太突然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芽变成参天神木，游鱼一跃而起，变成遮天蔽日的巨鸟。随后二郎神转动手腕，这小小的世界飞驰了出去，以二人为中心开始旋转，每过一周，世间的景象就会发生变化，从万籁俱寂，逐渐演变为今日欣欣向荣的景象。 “……众神生于天地间，而这天界曾经虚无一片，除了那白云轻雾什么都不剩，我无缘见证其中大大小小决定性的改变，总而言之现在的天界，就是自那时起一点一点变化而来的。” 沉香第一次听到有关天界的过去，小时候他总是被师祖关在金霞洞中，别说这些，就是连书都不让读一点，所以尽管杨戬说得简略，他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这种感觉很奇妙， 沉寂许久的血脉也随着这些故事有了沸腾的趋势，一瞬间，沉香觉得自己看到了海平面上飞跃而起的大鱼，鱼鳍伸展开来又瞬间化为巨鸟，巨鸟载着他越过北冥，来到那名为穷桑的树下，他抬头望去，那天空正星星点点，似乎就是舅舅口中说的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