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天丹阳】黄昏时众鸟飞逝(2)

擦了又擦，再要抬手，腕子却被死死地握住，不让走了。 丹阳侯在第二日清晨转醒，师兄伏在小几上休息。他伸手往身下一探，湿漉漉的一滩，那是丹阳生平做的第一场春梦。梦里师兄狎昵地吻他额角，吻他冬日干裂出血的唇。那一个吻带了不同寻常的苦味，药的香和苦侵着他的咽喉与胃，丹阳侯坐起身来，倚着床板干咳。颢天玄宿被他的动静惊醒，从臂弯里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爬了密密的血丝，大概过了丑时才刚歇下。 “好点了吗？”颢天玄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师尊准你一日早假，还说往后练功千万要小心。” 师弟静默着点头，眉头拧得死死，少年老成的孩子眉心间已经挤出了一道痕，颢天玄宿多次趁他熟睡，抬手去抚，却怎么也抹不平。师尊说，道域的美满人家是不会让孩子到宗门里学武的，家里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光耀门楣。进了宗门的，要么是家学亲传，宗派出身，要么就是年少失怙，在路边快要冻死，被救回来的。
孤儿大多是煞星命格，根骨奇，天分高，手指尖上沾了血，也有命格压住血气。 丹阳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来星宗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夜，颢天玄宿去轮值掌灯，就见他站在结界前面，一动不动地吹着风，身上打颤，却一声也不吭。 来路不明，身份不明，颢天玄宿捡回一个野孩子，野孩子比他小一些，颢天玄宿领着他拜师，师尊拂尘往他额心一点，天庭阔眼角长，福星高照，目光往下闲闲一掠，那孩子喉骨尖尖，竟是个劳碌命。 “劳碌命”。 钉子一样，三个字敲在师兄心头，越钉越紧，渗出血来。彼时颢天玄宿坐在他床前，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探他额心浅浅的沟壑。命格不能改了吗？就像算命先生在颢天玄宿三岁那年算到他终有一日要心上燎火，求死不能，这是不能改的吗？“劳碌命”也像他心上的火一样，一辈子不能改了吗？ “师兄。”少年往后退了退，肩膀抵着靠枕，偏过头去，“我没事了。

”指尖离他的眉心半寸都不到，硬是被他生生避了过去，他在怕什么？怕再历一场潮湿虚假的梦么？ 他的师兄应声放下手，下人开门送汤药时带进来的风，把颢天玄宿吹醒了，他两手交叠着紧握，不尴不尬地低眉。 “是师兄唐突了。” 门开了又闭，风又一次送进来，伴着晨间的雾。丹阳侯再摸一次他黏湿温热的床铺，梦里那个师兄也是方才一样低了眉，眼神滞留在他尖尖的喉骨。啃啮，舔舐，野兽一样，依依不舍地品尝自己的猎物。他清楚地明白梦里这个师兄是不可能在他的世界里出现的，颢天玄宿是天上月，是高山雪，师兄对自己好，不过是月光博爱众生，他有幸分其一隅。月光从不会与人亲昵，白雪也是同样。丹阳侯用手触及那片潮湿的源头，他闭上眼，趁着尚未褪去的高热，再梦一次师兄温和的唇齿，还有侵略般的挑逗。外裤，亵裤，不听使唤的手指，丹阳侯一手撸弄着未经人事的性器，一手深深捣弄着自己泥泞的后穴，隔着厚厚的被褥，抬腿让穴口洞开，欣然吸纳自己羞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