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消融08(4)

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well，你在你家门口。”他耸了下肩膀，看起来相当理所当然，而那让约翰更加困惑。迎着夜风回过头去，他的金发被吹乱，夜色里一扇精致冰冷的小铁门，背后是漆黑里的别墅，寂静，空旷，像是都市时尚杂志里会刊登的样板房，但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一种隐隐的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爬去，约翰看着它好久，忽然觉得它像极了某种吃人的野兽，“不。”
坚决地后退了一步，约翰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喉头有什么炽热的感觉在滚动，“这不是我的家。”
他的家才不是这样，他相当确定。他的家在贝克街221B，一个橙色的、充斥着枪声爆炸声但永远有温暖灯光的地方，那里堆满了乱糟糟报纸和化学试剂瓶，隔壁经常有小曲儿和烘焙的奶油香，这一定是搞错了，阴谋，或许之类的——约翰没意识到自己把那些质疑说了出来，他可能看着有点凶，这让对面的人突然有些无措，“你搬家了，约翰。现在你住在这儿。”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好像也挺熟悉的，至少不是陌生人，约翰眨眨眼，稍微放下了点戒心。然而当他再上前一步试图看清楚对方时，眼前却只是两个模糊的重影，这让他懊恼无比。

轻轻握住了他在自己胸前乱动的手，高个男人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好像甚至是在笑着的。“天啊约翰。”对方摇摇头，无奈地叹息道，“我发誓，这绝对不是一起绑架，好吗？”
酒精已经上了头，约翰感觉自己皮肤正由内而外的往上泛起燥热，夜风吹过时却有点冷。他头晕脑胀地纠紧了肩头的外套，点点头，然后紧接着为那陌生的触感困惑地眨眨眼——这外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抬起头困惑地望向对方，矮个子男人波光粼粼的蓝眼睛里镀上一层月光的银白。皱着眉头站在那，他看了看眼前的戴文，再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似乎在用力地思考着什么，但戴文怀疑他的大脑其实根本不转了。好半天，男人才失落地发出一个音节，“好的。”他怅然地说，身形因为醉酒而微微晃动，于是戴文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
毫无反抗的接受着戴文的帮助，约翰低垂着头，像是放松警惕后慢慢垂下耳朵、收敛爪子的狼。“你说的没错。”他喃喃自语着，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软绵绵的，忧伤又失落，“我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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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离开了。
理智提醒他，现在转身还不算太晚。攥紧手中的玫瑰，夏洛克僵硬如铁的手指以令人痛楚的力度向里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