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授翻】双面真理(2)

土蜘蛛咆哮道：“人类——你竟把他变作了……！”
但那尖叫被猛然截断，一切重归沉默。这怪物再不能言语。在清醒的意识中，鬼切刀身悬空，穿透了土蜘蛛的身体，血与脓在他灵魂的钢刃上鼓动着泡沫。也许就是这些东西，让他再归人形后，为那句话语迷惑。
“主人，我听见那个妖怪说——”
“恶鬼的妄语罢了，鬼切，无需多虑。”
1、
“你认为下一个冲我来的会是谁？”
沉思着的主人如此问鬼切道，显然根本不期待从他那儿得到答案。鬼切不喜欢这个游戏。
阴阳师的声音早已听不见了，葵姬也被监控起来*。夜晚空荡荡的，只有喧嚷的蹄声与徘徊的风声。鬼切匆匆瞥见苍白的月照亮了源赖光垂展的长袍，洁白如羽翼；赖光的笑意一闪而逝。
“右大臣乐于躲在党羽背后，那些人至少能学他的舌，所以他没必要对我们采取行动。”

“藤原家的那小子颇有潜力，鬼切。”赖光的笑容如一道锐利的鞭挥过，“懂得他看我的眼神，你就能懂得何为仇恨。”
只在此地，只在此时，赖光才会说这样的话，任自己的苦闷升上云天。毕竟这里确实很荒凉，只有寒风漠然吹拂，无异于与他们同谋。他们正穿行在废弃的平安京西缘，这里仅在名义上属于平安京——妖怪栖藏在每道残破的裂缝之中，这是鬼满为患的王国，更在人类教化之外。再没有哪儿比这里更适合放诞狂言了——连在赖光的府邸都不行，墙壁不过纸糊，源家领地遍布窃听者，这些人并非都是他们的盟友。
主人，鬼切只想说，主人，您何必为那些无法理解您胸襟的愚人苦恼？让他们尽管来，斩尽来者即可。
但最终他只是说：“最愚蠢的人才胆敢伤害您。”鬼切未能掩饰话音泄露的憎恨，赖光以一笑声答之——那是个黯淡的伪笑，不过更温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