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日】白苔(2)

“你怎么知道现在是早上？”毛泰久看上去漫不经心。这次手术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测验头部与主干分离后的生理反应，而是专攻心脏。所以根本不是缝合的问题，而是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害羞了吗，其实你可以更坦率一点。”它满意地敲了敲金属边，又退回了内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毛泰久吹了吹浮起的茶末。他分不清茶叶的好坏，只知道这和清水的区别是入口终将又干又涩，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提神效果一流。
“我是谁？”仍是那个兴致勃勃的语调，但在阴影里，看不出它表情的喜怒。
“那么，金光日，现在应该是什么时候？”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知道，目前的研究对象和之前的烂肉不一样，他明显有着极高的智商和高超的话术，能把自己的经历编得头头是道，并且多次要求研究人员称呼自己的名字——金光日，仿佛一个真正的人类在要求基本的权利。
真可笑。
“回答正确！”金光日打了一个响指，脆生生地，像打火机开盖的声音，“但我不想告诉你。”他又往角落缩了缩，抗议着刚才的不公。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毛泰久的声音淡淡的，似乎马上就要和茶杯上的烟雾一起，消失在空气中。但金光日还是听出了不可置疑的威胁。
当初他的花言巧语的确打动了一部分研究人员的心，甚至小组内部还为此展开过有关讨论。但最终这些神经不太正常的科学家给出的方案居然是分离头部后再观察情况。如果的确是人类，那就保证一定会风光大葬，处理好一切后事。
真tm有病。
金光日每次回想起这次经历都会骂人。他的确能做到短时间地彻底丧失生命体征，依靠假死来逃离这个实验基地。但是无奈这个小组的头是毛泰久，能想出这么缺德计划的小组，领导人自然更加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裹尸袋的拉链被拉上的最后一秒，在金光日马上就能逃出生天，满怀希望的时候，还没正式见过面的毛泰久就慢条细理地朝着缝隙丢了一个燃着的打火机，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最直接的生理反应让他形象生动地演绎了一把抱“头”鼠窜，然后又被打晕带进了看守更为严密的地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