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日】白苔(5)

现在这样，最稳妥的作法是马上离开现场，等安全人员，甚至是反应小组来处理此事。但毛泰久却又重新靠近了操作台，扯开了最后一点相连的皮肉，把那七零八落的脑袋单手举了起来。
“哦去你的，”他把喉咙里的最后一口血啐到了眼前人的护目镜上，“千万不要是莎士比亚，”当前情况下金光日最应该想的是如何脱困，但这个场景莫名地让他想到了以前在剧院门口看见的海报，“你要是说什么生存或者毁灭之类的鬼话我就让我的身体把你给杀了。”
“文学？”沾满血浆的护目镜让他看不见这张脸有多么气急败坏，“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喉咙都断了还能说话。”毛泰久用另外一只手摘下了护目镜，“而且为什么不是莎乐美？至少你看上去还没烂透。”
“肤浅的人才不以貌取人.....嗯？”金光日快速地回击，但看见护目镜下的脸后舌头打了个弯道，“如果你要是愿意把我的头缝回去，我就考虑一下在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后给你留全尸。”

“有人跟你说过你左右脑不对称吗？”这东西难道是忘了他现在还有半个脑子在外面，毛泰久松开了手，让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就直直地掉了下去。
那你让凸出来的那边着地不行吗。可惜这句话还没出口，金光日就晕过去了。
等金光日再次睁开眼睛后看到的人还是毛泰久。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几乎要感觉无趣了。如果自己是一只鸟，那么毛泰久迟早有一天会被当成妈。实验的过程反反复复，但无论用了多少麻药，金光日总能在最不该有意识的时候捣乱。被惹得烦的研究员也曾报复性地留一把剪刀或者一块纱布在他的体内，可下一秒他总能抓着那个报复他的人的手，用指甲割破缝好的线，伸进那些软乎乎的内脏里面把异物取出来。但吓疯的研究员很快被换下去，其他人也依旧当做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沉默寡言。
是毛泰久允许我这么做的！金光日自己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大概是一个早上，他就这么喊了出来。口齿清晰地述说了毛泰久的几大罪行。不断地纵容观察对象伤害恐吓组内成员，破坏研究进度。在单独看护的时间里对其进行计划外的实验并隐瞒了真实数据，而在正式工作时却增加额外重复无意义的工作。“哪有人已经能熟练到帮无头鬼缝头都比无头鬼自己熟练啊！真以为是帮娃娃绑辫子吗！”说完泄愤式地踢了一脚自己永远踹不开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