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日】白苔(4)

请不要再道谢了，这是应做的。
他的确是一名出色的医生。早期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手术让他名声大噪，但过于激进的手法和较高的死亡率又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于是后来被这个古怪的实验室收编又显得顺理成章。
第一次见到这些缺乏存在正当性的东西时，毛泰久没什么反应，他只关心自己的疼痛实验能否照常继续。所以在面对拖着尾神经逃窜的眼球时，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用止血钳把它给夹出眼泪。
但金光日脑子在被开了一半的时候睁眼和他打招呼这件事确实让他有点不爽。
“.........喂？”金光日睁开眼睛后并没有马上说话，头上的无影灯让他大概能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是被开颅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于是他在装死和自曝之间还是选择了开口。
在大脑里面越捅越深的探针停了，一双漂亮而冷漠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痛就忍着，就算叫出来了也别叫得太难听，要是干扰了这次取样，我也许会留块棉花在你的脑子里。”

是和想象中一样好听的声音。金光日来了兴趣，“这可太不巧了，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就算你留刀片也不会痛。话说你的技术好差啊，脑浆都要流到喉咙里了，一股酸味。”
嘘。
毛泰久速度很快，接过器械护士手里的组织剪，猛地扎穿了金光日的喉管。躺下的人脸上溅起一朵血花，喉咙发出空空的声音，两只手在束缚带下拼命挣扎着，但看这个势头，不像是要拔出异物，而是掐死医生。
就算没有痛觉，窒息感也够你受的了。毛泰久看着抽搐一点点变小，松开了紧握钳柄的右手，示意旁边的助手去叫守卫过来。遇上这种情况，不仅手术，即将开始的项目都不能再继续了。那些收容专家还要进行新一轮的评估。
不知道重新检查完后还能不能被分回来。毛泰久分了个神，没有痛觉也没关系，我会让它后悔的。
刺啦。
白色的防护服被划了一个大口子。定眼一看，那小畜生已经挣开束缚，手腕极度变形，但还是握住了刚刚护士因为惊慌掉下的一把手术剪，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力气，他的喉咙肯定会见血。毛泰久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看见那只扭曲得不成样的手，废力地想拔出卡在喉咙里东西，却因为角度问题，只能左右使劲，最后生生地让脑袋和身体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