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何求〔1〕“你是他，还是她。”(4)

到那时，或许他才能对着几乎和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林羽嵩将往事剖白，把所有的与她有关的好的坏的故事坦然告诉他，再与自己的故爱和解。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那人的背影，挺拔瘦削，立在空荡荡的球馆里，影子绰绰地落在胶皮地板上，被昏暗的光拉得又冷又长。 梦里总有下不完的雨，窗户半掩着，连廊上挂着闷潮湿润的风，她会在风把窗面吹得沙沙作响时回头，滴血的目光把他的魂魄都几近润透，一个眼神百转千回地望尽一生的爱恨。 她说，你把阿嵩还给我。 他说，林高远，你把阿嵩还给我。 谁说过，在爱里有一种痛苦，与灵魂相仿佛。 人都说林羽嵩像极了他，可他却知道，真正塑造林羽嵩的那个人不是林高远。 她看向他时锋利倔强的眼睛，她在球桌上战无不胜的反手，她面对旁人时选择性的寡言沉默，她对待对手时倨傲的内敛谦逊，她离开他时敢爱敢恨的刚烈。
这些无一不是林羽嵩。 这已经是张继科这个周第四次去学校接小孩了。 “Alice！” 张继科冲着不远处走来的一队人招了招手。 在一群金发碧眼的洋娃娃里有一张再明显不过的亚洲女孩面孔，被扎成双马尾的长发乌黑柔顺，一双大眼睛生得极漂亮，睫毛扑闪像蝴蝶的羽翼，猫咪唇微微弯起，面庞白净可爱，当她远远地看见戴着墨镜靠在车门上的拽得一逼的张继科时，唇角立马绽开两朵梨涡，“张叔！” 摆好pose准备好随时被路人偷拍的张继科闻声，嘴角微不可闻地抽搐了一下。 “Alice，跟你商量个事呗，”张继科扭头把刚录完节目时工作人员送的糖果礼盒扔给女孩，“以后能别喊我张叔吗？整得我像你家司机一样。” Alice毫不客气地接过礼盒，丢给张继科一个大大的白眼，“曼曼说你当时打包票自愿给我们当司机的，我这还没成年呢你就开始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