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楔子）(2)

虽然是被迫重心不稳地向后仰着跌入壁橱内部的，但被收纳在壁橱下层的被褥并没有令跌入其中的人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的痛感——药研总是在这些地方细心得惊人。她挣扎着从柔软的被褥中支撑起身体，一边尝试以保持冷静的口吻和对方商量，一边试图抢先一步伸手去拉住壁橱的襖门，防止他用这道最后的屏障将她隔绝开来；然而在意识到自己伸出的手撞上的那层不可视的坚硬阻挡是什么时，她的声音还是禁不住小幅度地颤抖了起来，撞在上面的手肘发出了类似于撞击加厚玻璃般的咚咚闷响，过大的力度使得她的尺骨与肱骨一并隐隐发痛。
“……你做什么呢，药研！”
“不要胡来，大将。”
少年放下了将符咒贴在门上的左手，以几乎不含任何情感波动的沉着声音回答着她，垂下的目光与她对视的下一刹那便挪开到了一边。
他侧过头看向了门口——愈来明亮的火光在那半阖的障子门上映出了光怪陆离的明暗怪影，受到人的视力所限，她并不知道他透过那扇紧闭的障子门看到了什么；唯一能看清的，唯有那双色调偏冷的薄紫眼瞳中泛出了本体般的冷光，又被透入障子的火光映上了一层于这振烧失的吉光短刀而言愈加不祥的橘红。

“不……我身上带着伯莱塔手枪，你也知道铳的杀伤力的……我没有胡来，药研，我给你结界的符咒是要你在必要时保护自己，而不是要你用来拘束我——”
她一边试图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去对抗那层无形的结界，一边在脑中搜刮着或许能够说服对方的办法，一时也无暇顾及自己的遣词造句是否合理，说至最后时嘶哑破音的字句几乎与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咆哮同化，“请把结界撤掉，药研藤四郎，这是命令！”
“……”
少年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庭院里兵戈相接的冷声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距离的拉近逐渐变得清晰可闻，他按在襖门边缘上的、戴着黑色手套右手在一瞬间微微用力，片刻后却蓦地松开。
他再次回过了身，自壁橱之外缓缓地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那可再好不过了，大将。”
方才还如同雪刃般泛着冷意的目光在落在她的脸上的瞬间仿佛融化般地回暖，少年的语调随之微微上扬，给出了一个避重就轻的回答，“嘛，虽然对大将的作品很有信心……但万一这个结界没有撑到援军到达、又有敌人寻迹过来的话，大将就用铳射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