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楔子）(3)

“……”
“……啊。”
察觉她看向自己左脸上的眼中隐约有泪水积蓄时，药研微微怔了一瞬，随即恍然般地侧过头，藉此遮挡住了鬓角下方那道外翻着皮肉的伤痕，同时对她露出了与平日里无二的爽朗笑容。
“可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大将。显现‘我’对大将而言是很容易的事，只要大将好好地活下去，‘我们’会再见的。”
“我不要……！药研，你在说什么啊，那明明就是‘别人’了！”
歇斯底里的挣扎已然超出了素来病弱的躯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然而那扇被结界加持过的纸质襖门却依旧如同钢筋铁板一般丝毫不受人力撼动。逐渐被挣扎耗尽了的脱力的身体连继续站立都无法维持，她将整个人的重心压在了这一道不可视的幕墙上，泪水与身体一并控制不住地慢慢顺着滑落了下去。
“不要，至少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至少也让我一起……”
“……抱歉啊，大将。”
他压低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片刻后却只是隔着襖门空隙处不可视的结界在靠近她嘴唇的地方稍稍落下一吻，随即便利落地站起了身，神色再不见丝毫的动摇。

“那么我先走了。大将，务必好好地藏在这里。”
他顿了一下，压低的声音如同不远处焦木发出的声响一般几不可闻，“……活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让我出去啊！”
简短的音节过后，无论她怎样呼喊，少年也依旧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她而去，直到身形隐没在映着火光的障子门后也再未回首。
她并不确定自己在那之后是否听到了门外寒刃相接时发出的噌鸣，唯有仿佛沿着大脑沟回反复回的尖锐的摩擦声响彻满耳；随着时间的流逝，因灵力相连而能够勉强感受到的微弱感应连带着绷紧不得放松的神经一点一点地断掉，在本丸内部再也无法感觉到任何灵力的波动时，她终于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浑身控制不住剧烈地发起抖来。
……是她……是她自己的选择导致了今天的结果。作为就任尚不足两年的审神者，她本来可以拒绝时政在战力缺失的情况下所发出的A区调任安排，也本来可以……
如果她……如果她拒绝了的话……本丸也就不会遭遇这场溯行军在A区发起的突袭，他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