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楔子）(4)

不祥而杂乱的声响此起彼伏着愈来愈近，门口在时间流逝的某一刹那忽然传出了巨大的声响，仿佛是她那悬挂着铸铁风铃的房檐和濡缘的木板被硬生生的劈断破裂的声音——导致巨响之物究竟为何她并没有空闲去思考，在模糊的视线瞥到破败的濡缘上倒伏着什么时她便已经放弃了向外窥视的意愿；然而在失去了遮挡的熊熊火光穿过襖门与墙壁之间一尺宽的透明结界映亮了壁橱内部时，她忽而注意到了在身侧被褥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了一角熟悉的薄柿色。
……那是……
怔忪不过片刻，她的眼睛忽然死灰复燃般地重新亮了起来，继而颤抖着探出双手，自缝隙里抢出了那不过比手掌稍大的的物品。
绯红色的线条印染着图案的手巾中，包裹的是一个以箱根寄木细工的技艺拼花出的矩形相框，其中镶嵌着一张十五寸大小的写真。被永远定格在写真中央的黑发少年正侧躺在柳鼠色的叠敷上，陷入了白日里难得的小睡；大约是在睡梦中感到寒冷的缘故，他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身体，身上一张黑底红椿的薄毯仅被她小心翼翼地盖至腰间便不敢再动，将少年单薄的肩膀与在小憩时仍然规矩地束着温莎结领带的衬衫领口呈现在镜头之前，那纤细优美的下颔线条与睡眠中无邪气的神情显现出几乎能够超越成熟性别的美感，令人不禁联想到平日里几乎无法与他本人产生联系的、诸如梦幻或脆弱等具有玻璃质感的辞藻。

……她是记得的。这张写真的拍摄背景正是这间私室，这也是她唯一成功偷**摄过他睡颜的照片。
在这回之后，药研便再也没有允许过自己白天在她的房间里小睡过了。
……明明不必要对自己那么严格的。
回忆在带来恍若虚假般的温暖的同时，亦融化了方才几乎被冻结得麻木了的悲意；解冻后湿润的酸涩感再次自内心涌入七窍，反而使人在这无法挽回的现实中如坠冰窖般地寒冷发颤。
她死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藉着痛感强迫自己停止这无休止的凝视，转而背靠着后墙端正地坐下，将那相框正面朝下地搁在大腿上，把那张写真自背面小心地取出来搁在一边，随即再次将相框翻转过来，用拇指抵住了那相框中心镶嵌着的玻璃用力——
随着一声脆响，玻璃从受力的中心迸开了无数尖锐的碎片。她没有注意自己嵌入了玻璃碎渣的指腹，只打量着从边框上残留的玻璃边缘中挑选了一块稍大而碎裂成锐角形状的部分，生生用手掰取了下来，而将那相框的剩余部分随手丢在了一边。
“……比起一个人活下去，不如在地狱里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