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二）(4)

“是。……不知您将值日安排表收在何处？”
“啊，抱歉忘记交待了。那个收在矮柜最上层的抽屉里，是那个松竹梅雕刻栏间下面的矮柜。”
“了解了，请交给我。”
一期一振应下了话，先将那沾着唇印的茶杯与座敷团一并丢入了旁边的废弃物暂置桶中，完成这一吩咐后才踌躇着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了对面的审神者，在求得对方稍带疑惑的允许后才开了口。
“……请恕我冒昧。我本不该对您的决定置喙，但关于方才那位小姐所说的‘三日月宗近’之事，主殿本不必隐而不谈，忍受那样的言语鄙薄……”
他的话止于此，并没有将接下来有违本丸主人所为之事的句意表达完整——经由审神者亲手锻出的三日月宗近本体太刀已被收藏入锻刀室东侧的屋内数月，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唤醒其中沉睡的付丧神，然后在本丸的刀帐上记下一笔。
虽说忠实的吉光太刀确实不愿对主人的立场加以干涉，但面对过刚才那样的冷嘲热讽，他也并不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会是更好的决定。
毕竟作为护主杀敌之用的刀剑的付丧神，即便脾性再为温和，面对针对主人的、哪怕只是口头上随随便便就能反驳回去的侮辱与攻击，也是不可能自心底无动于衷的。

这是身为人造物的刀剑的天性。
天性可以被管控、被压抑，但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弭。
虽然一期一振并未把话完全说明，织雪却显然已经会了意。她眼中疑惑之色渐褪，思虑片刻，却并没有对此作出解释，反而先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一期。”
“……您……？”
看着吉光太刀因为突如其来的道谢而陷入迷茫的神情，她好像有些愉快地扑哧笑出了声，随即一手撑在叠敷上侧过了身子，借机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正坐而被压得酸麻的小腿，一边以颇加克制的温柔语气道：“一期本身并不大喜欢‘收集刀剑’这种行为的吧？但你还是将我是否会因此受人轻视放在了首位考虑，对此我十分感激。”
不料审神者从这样的角度答话，他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又禁不住有些脸热：“不，我对刀集并没有怨言……”
“虽然感激是真的，不过这话是说笑的。……抱歉，请不要放在心上。”
以含笑的语气接上了一期一振有些窘迫的回答，织雪顿了顿，却不知好像蓦地想到了什么，目光忽而产生了片刻的飘忽。
“不过，我是不会显现三日月宗近的。……虽然很对不住他，但如果显现出三日月的话……如果是拥有三日月的本丸的话，就不能拒绝调任的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