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二）(5)

出人意料地，她的话音随着目光一同愈来愈轻地漂浮了起来，最终湮没于无力为继的唇齿之间——这一刹那，她的神情恍若被掩盖在暗色的阴翳中，乌黑浓郁的眼瞳中交织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喜之色，继而从中翻涌出了一抹不祥的暗红。
……是阴雨连绵的五月中光线不足的缘故吗？
一期一振禁不住有一瞬的怔忪——然而在错觉般的转瞬过后，少女又仿佛重新注意到了什么似的，乌黑浓郁的双眸之中再次漾出起了浅淡的薄光；他随之亦看向了那视线落处，却只看到了矮柜上搭着的一块大约是用来包裹便当盒的小手巾。
虽说身为本丸建立首月内便被显现出的、具有较老资历的刀剑付丧神，一期一振也并不太常如眼下这般陪侍在审神者的身边——不如说，在就任首日夜间突发意外之后，审神者便未再将药研藤四郎换下过近侍的位置；只在药研出阵、而她又不得不需要身侧有人搭照一二时，审神者才会如现下一般叫来留守的某位刀剑男士，短暂地协同处理一段时间的工作。
故而就算一期一振此刻注意到了她似乎是在对着那手巾出神，对审神者的日常生活十分生疏的他，一时也并不知道这物品中究竟寄寓着如何不同的意义。

……但无需言明那手巾具体的意义，只看它薄柿的底色上以鲜艳的绯红色注染出的、怒目圆睁的巨大真鲷鱼头图案，他也能猜出该物出自谁手了。
一定是药研在某回远征时带回给审神者的土产吧。
大约也只有药研会送给女性这样的礼物了。
虽然还是无法挥去心头方才浮起的莫名隐忧，但看着那真鲷被线条勾画得**的鱼眼，他一时又忍不住感到失笑。
尽管“禁止人与付丧神的结合”是时政于十七年前便明确添加入审神者守则中的基本条例之一，本丸的审神者也从未在自己的刀剑面前掩饰过自己对药研怀有的特殊感情。而无论是作为被青眼的粟田口刀派的长兄、还是作为被审神者所信赖托付着这样秘密的本丸刀剑的一员，一期一振都对此感到与有荣焉。
只是审神者刚才露出的那般神情……虽然短暂而模糊得有如一晃神的错觉一般，但也并不是首次了。
“抱歉，我的语气有些……也并不是值得那样坚决的事。”
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而各怀心事的沉默，织雪不知何时收回了目光，笑着继续回答他。她温柔而颇加克制的神情一如方才看不出什么大的纰漏，话语间却依旧绕开了关键的解释，“我会好好地保存已经锻出的‘三日月宗近’的，只不过暂时不会去显现他。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