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藏花】梅隐香(12)

叶彻雪年少时行侠的名声极好，年纪既长也是德隆望尊，前来藏剑山庄吊唁他的人络绎不绝。叶放鹤与叶游鹭应付了一日各色人物，匆匆吃了一口晚饭，又赶着叶彻雪生前居住的院落里收拾剩下的的遗物。
叶游鹭走近院子的时候便觉得缺了些什么，只是说不出来；待踏进那处小院，抬眼一瞧，却见昨日在风雪中尚欣欣盛开的满树素白台阁今日却尽数凋零，只余了光秃秃的枝干，方才一路也闻不着丝毫雪梅香气，不禁恍恍然：“这树……这树怎么？！”
叶放鹤本还低着头沉浸在哀伤的思绪里，被他一喊登时也把注意力转了过去。不注意也便罢了，这一看他也是吃惊不小，赶忙上前几步撇下梅树一枝新枝，就着澄空月光看了看树枝枯萎失水的断面，神色不由得黯了黯：“这树也……已经不行了。”
叶游鹭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株突然枯死的梅树。
多日雪霁之后的夜空清透明亮，月辉清质悠悠，澄辉蔼蔼，洒在乌黑的树枝上，镀了一层皓白颜色。
似是梅仍在，雪仍在，依旧是从未经历过人间四季轮回与岁月流转一般的好风华。

——然而，终是雪消梅隐，暗香渐远了。
他终于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在树前，失声恸哭。
-完。
【附】
（一）痴汉
男孩子被他猛地一扑扑得僵了僵，神色却更柔和，微微垂下长睫，抬手拍了拍叶彻雪颤抖的后背，“别在意那些，你每日里练剑的时间比他们都要长呢。”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压低了些声音，“我……一直在看着你练剑，你很认真。”
他的声音尚稚嫩得难以分出性别，但语调温柔沉稳得不像垂髫幼童，听来莫名地令人安心。叶彻雪闻言，身子一僵，跌跌撞撞退后两步，哭得更厉害：“娘快来救我！这里有痴汉一直在偷窥我——”
阿梅：“……”
（二）恋物癖
“阿雪你这孩子，真是……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七岁之前身体就不好，之后万幸身体突然好了，性子却又不好了……”
师姐踱步到他身侧，见他不回话，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荷昨晚哭得很伤心，劝都劝不住，临风差点儿直接拎了剑就来找你比试。”
叶彻雪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阿荷很好，她和临风也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