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你(10)

聊聊，聊什么？
他想起了那个雨棚下的吻，不缠绵，非掠夺， 没有欲望，不明意义。一种混乱的情绪油然生出，夹杂着几乎所有的慌张、不安，以及惊讶和一点点欣喜。中原中也越想越懊恼，他本不该去深究那个意味不明的吻，他本不该产生探究它的兴趣。他应该祈祷太宰治快点说句话好让他挣脱出自己的思维枷锁。
“中也。”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太宰治终于开口了。
“你想象过芥川在侦探社的世界吗？”
中原中也被问得一头雾水。太宰治看到身边的人突然愣住的动作笑了笑，继续着他的话题。
“你想象过敦君身为mafia的游击队长杀戮无数的世界吗？”
太宰治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微笑，明明是那人平时惯有的表情，可在中原中也看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你想象过织田作没有死，而是在侦探社写着小说。”
“我没有逃叛，还在18岁时当上了mafia首领的世界吗？”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手里的酒杯随着他的话音一起落下。他不明白这些问题的含义，他也不明白问题中的人物为何有了不同的命运。他努力按照太宰治说的话在脑海里构建出一个新的世界。
“那你想象过大地倾覆，烽火四起的世界吗？”
“我梦到了。或者说，我亲眼看到了。”
13
那本可以改写所有平行世界命运的“书”将自己藏匿于某个世界中，由此触发了战争的导火索。可“书”若是能轻易被找到，那它就不配拥有引起人们欲望的能力。前来争夺“书”的异能者组织不惜毁灭世界也容不得那本“书”落在别人的手里。
在最初的梦境里，“书”向他展现了另一个世界即将发生的事情：森先生染上“死鼠之屋”的病毒后，在转移的过程中死于敌方的暗杀。22岁的太宰治迫不得已戴上了那条红围巾。而那之后，魔人拼了命要置他于死地，可他们都知道玩战术两人旗鼓相当，谁也赢不了谁。他在费奥多尔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这使他无端地兴奋。然后对方举起了枪，朝着太宰治的额头扣动了扳机。在子弹穿过头颅的前一秒，太宰治的脑海里只剩下了对敌人的怜悯。走投无路的人，最终只会选择用最拙劣的方式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