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与马鞭草【中篇】(8)

“可以。”褚岩反复确认了韦斯特眼神中的信息，然后开始回忆，“他……很喜欢花，我之前看到他常去花室。做事也很细心。”
韦斯特静静地听着，他想知道更多。
“对长辈尊重，常常用敬称，虽然舰队使用的语言里已经不再用了。”
“对身边人都很温柔……”
说着说着，褚岩自己都笑起来了。
和他自己认为的朴义君也是不一样的。
但是仔细想想，确实有很多他曾注意到，却没去细想过的细节。
韦斯特看到对面人笑了起来，便也报以微笑。“看来是想到了很多快乐的往事呢。”
“不……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很多啊。”褚岩笑着摇摇头，于是毫无防备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韦斯特看了一眼时间。
“啊……Sorry，问了一些问题耽误了褚岩舰长的时间。也许对话该结束了？”
“没关系，是我先来找你的。”褚岩点点头，“但我确实要走了。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好。”韦斯特站起来要送褚岩出去，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飘在空中的身体停下，“对于每一位咨询者，我都会为他们构建一副心理图景。褚岩舰长想知道朴少校的吗？”

门外的褚岩回头。
“是什么？”
“是一把被玫瑰花枝缠绕的枪。”
十一
执行舰长死了。
第一个发现的是秋原玲子。当时她就在附近路过，在听到枪声后赶来，而此时球舱里已经满是飘散的血滴。
“枪？”第一副舰长看到袋子里的枪支，是很老的款式。他看了看朴义君。
“执行舰长身上怎么会有枪呢。”
“这把枪应该是来自公元。从伤口上来看，很明显是子弹造成的损伤。用子弹杀人的枪，已经很少见了。”
“你好像很了解，指挥官。”第一副舰长捕捉到朴义君脸色有变。
“您想说什么。”朴义君看着对方。
“报告舰长，检验结果出来了。”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判断，是自杀。”
自杀？
褚岩想到就在昨晚，执行舰长将舰长的权限交还给他。
褚岩读出了对方神情里的疲惫和释然。
“我不需要它了，你也不再需要我了，孩子。”
执行舰长用眼神与褚岩交流着，而眼神中并没有他以为的，对欺骗的愤怒，或是对人类的悲伤。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