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耀】Dreams are moments（三）

这天的天气是冬日里难得的风和日丽，大片的阳光毫不吝啬地从走廊一侧的窗户涌进来，奢侈得像是铺了一地金线织成的地毯，把整个色调苍白的医院都映得通透起来。王耀领着本田菊步履匆匆地在其中穿行，脚步间惊起的细小尘埃低低地挨着地面旋转，慢镜头一般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 王耀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疯了，他一边拿出手机订机票，一边漫无目的地任思绪疯长成一团乱麻。 就这么把本田菊带走了，之后怎么办？他心里也茫然得很。这充其量就是一起小孩子离家出走事件，没有规划没有安排，更别提什么反侦察，完全就是一时冲动做傻事！那些人动作快一点的话很快就能把人抓回去…… “抓回去就抓回去吧。”王耀自暴自弃地想，“等他们来抓了再说。” 本田菊早换下了那身病号服，还欲盖弥彰地戴了个医用一次性口罩。一路过来，先前飙升的肾上腺素带来的影响终于减弱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往上拉了拉口罩压低嗓子问：
“应该有人盯着我吧，今天不在吗？” 王耀表情一垮，勉强保持声音的平稳：“我来之前支开了。” 苍天有眼，他特意支开盯着病房的人那时候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天知道他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试探本田菊见到旧物的反应！现在只要一想到事情在尚且有挽救余地的情况下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王耀就想以头抢地—— 这都什么事儿啊。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本田菊的病房。 本田菊正惊愕地看着他。 “我有病吧，没事找事。”王耀痛心疾首，想揪着回声的尾巴把整句话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 而本田菊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您可以带我走吗？”他的眼睛里像是点亮了一束光，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使之明亮的人的身影。 王耀原本打算插科打诨过去，可一见到他这样的眼神，诸如“带你去楼下散散步”之类的混账话又说不出口了。嘴上一卡壳儿，他心里就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