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太宰无差] The Songs 雅歌(9)

“你已经没有别的计划了，是吗？”
“太宰君，你好像没有立场问这么多的问题。”
“我现在无所谓了，费佳，你没有打算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在这个基础上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陀思微微皱起眉头。
“太宰君，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这病是传染性的。”
那是非常阴沉的一天。即使他们没有把窗帘拉上，没有把暗淡的光隔断，屋里也会是昏暗的，从窗户也只能看见纯白色的天空和灰色的街道。
太宰没有被松绑，但他的活动范围稍微扩展了一点，他可以在床上躺下了，即使不让他躺下，他也没有力气坐着。陀思坐在他身边，如果不看他逐渐灰黄下去的脸色，没有血色的嘴唇，只看温柔的眼眸和放在太宰身上的手，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照顾病人的人。他的头发有点乱了，是方才在太宰身旁躺下休息的时候弄乱的。陀思身体原本就虚弱一些，比太宰更快丧失体力。
“费佳……可以放开啦。”

“再等等。”
“我不可能逃跑的。”
一丝残酷的笑容展开，不是对太宰的残酷，而是对自己的。
“我不能冒险。”
“相比那个，我更担心费佳不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
他慢慢放任自己在太宰身旁侧身躺下，面朝着那个已经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却依然带着笑容的无耻的家伙，伸手用手指绕着他蓬乱的头发。这让太宰不太安心，他只能转脸面向陀思，那病态的脸色把他吓了一跳，然后他把目光固定在陀思的眼睛上。没有别的词语可以表达，只能说是充满迷恋的眼神。
“所以，”他迟疑着说，“这是你最后的安排？欣赏我的死亡？”
费奥多尔凝视着他。
“你没有明白，太宰君。”
“我的确不明白。”
“那我就要失望了。我以为你知道怎样用我的头脑思考。”
尽管本来就在发热，太宰还是感到胸口有东西热辣辣的，他当时说不好是什么。陀思如丝的眼神，语气里暧昧又柔软的情绪，丝丝缕缕地扎进他心里，像刺伤了那样发烫。他闭上眼睛，那对紫色的眼眸依然浮现在脑海中，饱含着病态的柔情。这让太宰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他不愿意去想那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