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消融03(6)

那让夏洛克也红了眼眶。
“约翰，我没死。”
慢慢走近男人，夏洛克柔声地劝慰着，声音低沉得让人心碎。这真好，心脏在胸口狂跳，约翰抬起眼，绝望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夏洛克，眼圈一点点泛红，他几乎都要相信了，真的。可他每一步都向自己靠近，像是干预自杀的工作人员一样小心翼翼，而他已无处可躲了。美梦即将破碎，巨大悲剧的阴影已经影影幢幢地逼近，约翰的意志到了崩溃的边缘。
深呼吸一口气，约翰绝望地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你是假的。”他喃喃自语道，语调无比冷静，并非真的理性。他知道，真的夏洛克已经死了，他记得，鲜血在他指尖下如此粘稠，那种痛感即使过去那么久也清晰地刻入他每个噩梦。“再见，约翰——”三年前的声音再次响起，极端的痛楚再一次撕裂了他破碎的心。
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动物一样，约翰哀鸣着，声音抖如筛糠。
“你是假的。”
可是夏洛克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胳膊，表情痛极。恐惧让约翰条件反射地向后猛退一步。可能他呼吸过度了。绝望地看着夏洛克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的、惊恐的脸，他发现他的嘴急促张开，似乎呼喊着什么，但他听不到。在像灵魂抽离般缓慢下落的过程中，约翰眼前漆黑，大脑中某个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但如此符合逻辑——所以，我终于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