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戏(9)

” 美人虽美，可死气沉沉实在扫人兴致，金权躁出一股火，抬手甩出一巴掌。 “小贱人！你当自己是什么干净货色，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就是让你来伺候爷的，给你点笑脸还真拿自己当小姐了？” “实话告诉你吧，老子之前就在余家班看上你了，那天正好收买了总跟着你习字的毛小子，不过是拿了情报花钱在曹司令手下的师爷那里行了个方便。至于姓宁那小子，老子去送钱的时候还看见他乐乐呵呵被曹军送回家呢！” “你说什么？”符莹死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 金权不死心，两腿骑压在符莹腰上脱衣道：“我说什么？你不过是有张漂亮面皮儿，人人都想尝尝鲜罢了，说到底，你只是老子花钱买的一场快活，少在那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宁家那小子是你第几个男人，嗯？等到了岭南，你……” 金权忽然心头一凉，凝视身下，一把匕首被符莹插进自己胸口，肥硕松弛的肚腩鲜红了一片，顺着匕首柄滴在符莹雪白的纱裙上，“你…
…” 缓过神来，符莹连忙将匕首抽出，一大股热流喷涌在衣服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推开金权，眼见着他咽了气，符莹的身体，甚至包括嘴唇，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 她杀人了…… 不不不，是他！是他逼的！ 符莹蹲在地上捂头良久，一个念头从心里萌生出来。 与其自首把命交给那些军官，搞不好还会一死难求，甚至再成为别人手里的玩物。 对。 没人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能信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慢慢站起，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头脑却异常冷静下来。她擦干手上的血迹，从自己的包裹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好，打开了房里那两盏煤油灯将煤油撒在地上，床上，假作出碰倒的样子将灯盏横放好，滑动火柴点燃，随落地顷刻火舌蔓延开来。 炙热。 灼烧。 明艳。 残酷。 纷飞的星火，一瞬间重叠了脑海里槐花纷落的清玉谭，归于热浪里，一并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