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食序·上元节（汤圆）(2)

谈无欲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还没原谅他拿到钱就跑的不义行为，并不想回他话。
“哎！猜灯谜了啊！猜对最多的人能拿小老儿我手里那盏最大最好看的灯啊！”一声吆喝让很多人往那边挤了过去，虽然很多只是小孩子和妇女，不见得能猜出多少灯谜，但看个热闹还是很欢喜的。
“无欲，我们也去看看！”素还真也不看那金鱼灯了，转身也往那边挤。
谈无欲虽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任何能与素还真一较高下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素还真，那盏灯一定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看我的！”素还真狡黠一笑，就摘下了一盏灯下吊着的谜面。
“哼！”谈无欲不甘示弱，左右看了看，直接摘下了三个。
眼看着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周围的乡亲们也都开始围观起他们二人来，不时鼓掌叫个好。花灯的主人——那位小老头，袖着手，笑呵呵地看两位少年人互不相让。
五十对五十，只剩下唯一的一个谜题了，也挂在了最高的一根竹枝上。谈无欲瞥了自家师兄一眼，纵身一跃，往上蹿了两丈有余，堪堪来到竹竿一半的位置。下落时，看到对面素还真也一跃而起，虽然总是不愿意轻易认输，但谈无欲深知他的轻功比自己更胜一筹，想来输已成定数，这个花灯是与自己无缘了，跺跺脚，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素还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那盏彩灯，原来是一朵莲花形状的，比寻常见的莲花灯更大些，也更精细些。一些大的花瓣上还画了花纹，粗看不觉得什么，但透过中间的烛光，竟是在地上投影出了一幅幅画来，端的是精巧。素还真欢欢喜喜地拿了花灯就要给师弟瞧瞧，一转眼，人却是已经不见了。他想了想，向围观的人群拱手示意后，就寻了个方向走了。
谈无欲寻到这家铺子的时候，老板正摆出来不久，来的客人也不多。老板擦着桌子，看到了他走来，招呼道：“小郎君来了，今儿还是与去年一样？”
“嗯，多谢老板。”谈无欲跟老板打了招呼，就在靠近锅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好嘞，一会就好。”老板回到炉灶前，揭开了锅盖，沸水冒出的白汽模糊了视线，隐约看到另一位俊俏后生坐到了前一位的身边。老板心里有数，多下了一碗汤圆的分量。
“无欲你说也不说一声，转身就走，可让师兄好找……”素还真皱着一张脸，往师弟身上靠去。
谈无欲往外挪了挪，让人靠了个空：“你不还是照样找来了？”
“想来无欲来的这几年，每年都要到这里来吃一碗汤圆，今年应该也不会错过，这便寻来了。”素还真靠了个空也不恼，用空着的左手撑着脑袋，右手举着花灯抬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谈无欲，“这花灯着实好看，想给师弟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