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角酰二乙胺/富马酸喹硫平

花少北把头埋进水里，空气里消毒液的气味扯得他嗓子发酸，热气凝成水珠从卫生间玻璃门上滑下去，呼吸又闷又黏，透过半透明的塑料壳子往外看，那块模糊黑影像是刚来亦或是刚打算离去。 他听见门把手扳动的声音，听见急而沉的脚步，知道那是某幻。等某幻那双温暖的手覆到他腰上时，大脑开始混沌，他想把头抬起来，觉得脖子上两千克重量像片羽毛，胳膊止不住抽搐。 某幻将花少北捞起，握住他下巴上的肉，容许他急促呼吸变得平缓，再掠夺一般相当蛮横地吻他的唇。 吻毕，花少北从他怀里挣出来，打开浴室的窗，消毒液气味顺着窗飘走。 然后默默褪下遮掩下体的浴巾，胡乱扔到接满水的浴缸里，全身光裸着，坦然走过去轻轻攀住某幻的肩，那些不同于自己和浴室的气味涌上来，沾在他刚洗干净的皮肤上。 非常淡，若有若无，缠绕着他的感官。 他相当厌恶自己嗅觉灵敏的鼻子，什么味儿都能闻到，巴不得每分每秒强调自己干的是什么耻辱勾当。
别人从上一场工作中走出来，投入下一场工作；他从上一场性事中出来，投入到下一场性事。 无休无止，混沌渺茫，在高潮中失去意识，又从高潮中醒来。 可手指拂过肌肤的滚烫触感又让他沉迷其中。 矛盾，而欲罢不能。 “你洗好了？” 某幻问他，手指擦过他的腰，滑下去揉他柔软的屁股。 发丝浸湿了沾在额头上有些黏，花少北将头发拨开，露出额头，也露出以往惯用的讨好客人的笑，明晃晃，未干的水渍糊在脸上。 他故意用湿漉漉的脸去蹭某幻的脖子，身后手指就送进去一根。 上瘾很可怕，黑洞一般吞噬者肢体，器官，思考，将人拉扯进去，自己为自己强加桎梏，心甘情愿住进，再吞下出逃的钥匙，不顾一切渴饮名为欲望的水。 花少北一度以为自己没法产生爱的情绪，只在性爱结束之后将自己关进浴室，躺进盛满水的浴缸，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扔到浴室角落一首歌循环十遍，再缓慢地将自己身体擦洗得干干净净，沐浴露一遍又一遍地打，香味飘散开来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