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与马鞭草【中篇】(2)

您还信任我吗？
“这话怎么说？你让自己受伤，那才是辜负我。”褚岩的视线从眼镜上方打出去，但没有收入对方的眼中。
褚岩感觉对方在排斥自己。
为什么？
褚岩觉得，以朴义君的性格，决不敢拒绝舰长的视线。
“朴义君，和舰长说话，不用看着对方吗？”
“抱歉舰长……”
朴义君转过头，褚岩看到他的眼周有了黑眼圈。
“朴义君，你怎么了？”
褚岩相信对方一定会说出实情。
朴义君深吸一口气，迎着褚岩的视线，看着对方。
“现在蓝色空间的官兵状态正处于波动期，在这个时候对一名指挥官过于偏心，恐怕不太好。”
“您是星舰地球的最高领导者。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会恢复。”
“您应该还记得前几天发生的事，请舰长务必注意中层军官的情绪波动。”
“另外也要注意，舰上关键部位的零件储备，以及冗余单元能否在故障时及时进入运行状态。”
“普通的防护好像根本不起作用。”
“就是这些。”
“……朴义君。”
答非所问。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褚岩盯着朴义君，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什么。
“您还相信我吗？”
“当然。”
朴义君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又抬起头睁开。这一次的眼神要澄澈了许多。
“朴义君不会对舰长有所隐瞒。”
既然如此，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
“您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请舰长一定注意中层军官的情绪波动。”
褚岩点点头。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褚岩起身，在注视下离开。刚一打开门，便看见卓文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褚岩摇摇头。朴义君说得没错，黑暗战役以来，全体船员的心情都处于一个较为压抑的状态，而这个状态不会持久，也不应该持久。但随之而来的是情绪的波动。有人从梦中惊醒，有人在走廊里突然崩溃。
很难想象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是很熟悉，也很危险的信号。
六
食堂在褚岩走进后更加安静了，只有窸窸窣窣的咀嚼声。从那次黑暗战役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褚岩打开饭盒，今天的伙食格外清淡。第一副舰长坐在他旁边，碰了碰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