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耀】Dreams are moments（八）(5)

另一边，亚瑟发完消息，还没来得及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正转过酒店的走廊拐角时，陡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臂，向前拽得趔趄两步，重心不稳地摔靠在一处装饰性凹下去的墙壁上。 来人结结实实地将他堵在监控死角里，下一秒，他挺括的双肩垮塌下来，脊背可怜巴巴地弓起，双手环住亚瑟的腰，将脑袋垂在他一侧肩膀上小心翼翼地磨蹭了两下。 亚瑟的反抗刚起了个头，应激情况下绷紧的肌肉还没放松，就已经在熟悉的气息中停下了动作。他沉默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艰难地安抚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忍不住质问道：“阿尔弗雷德，你到底搞什么鬼？”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照搬了刚刚王耀的话，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暗叹一声，不自觉地在这个单方面的拥抱里放松了僵硬的身体， “我们有一个半月没见面了，亚蒂。”阿尔弗雷德闷闷地说，“可你在会议上甚至不看我一眼。
” 亚瑟叹了口气：“那你还要怎样？要我全程用热辣的眼神盯着你，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噢这两个人正该死的在眉目传情’？” “反正知道我们关系的人也不少。”阿尔弗雷德嘀咕。 亚瑟发挥了十二分的涵养才没给他来上一脚。 “所以？”他冷着脸，“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尔弗雷德却没接他的话茬，只将怀抱收得更紧了些，轻声说：“Hero多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亚瑟一时沉默着垂下眼睫，没再说话，呼吸轻浅地落在阿尔弗雷德的肩头，几乎连一片尘埃都无法惊动。 阿尔弗雷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各个方面，我想了无数必须结束这段感情的理由。” 即使将自己收拾到一个铁石心肠的状态，亚瑟仍感到心尖狠狠地震颤了一下，裂痕在石头上蛛网一般蔓延开，疼痛细密而无声。 “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抬起头认真地凝视他，没有眼镜遮挡的双眼湛蓝如大海蓝天，清澈得能映出人的影子来，“那些理由就像进了碎纸机——它们粉碎得那么彻底，hero的脑子里像是从没这么干净过，干净到只剩一句‘我爱你’。

” “我输了，我仍然爱你。” 嘴上说着输了，阿尔弗雷德却笑了起来，将脸凑近过去：“不过hero只向自己的爱人认输！” “现在，亚蒂。Hero可以吻你了吗？” 他可以相信吗？他们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横在中间的障碍又有那么多，而“爱”这个字踩着一路荆棘而来，伤痕累累，每一步都是一个血印子，鲜血浇灌处开出真假莫辨的花……他们可以相信吗？ 亚瑟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迎接这个火热的亲吻。 可有什么办法呢？此时此刻，他别无他想，只愿意去相信。 当假期还剩一周的时候，王耀不准备踩着死线，已经提前订好了第二天回北京的票。他自认不是什么工作狂，但两个月的假结实地休下来，也几乎要将他浑身的骨头闲酥了。 起初他还可以怀揣一点幻想，在这间屋子里饶有兴致地无事所所，摆弄那些他买回来的小物件，想象另一个人看到它们时的反应，每天自己浇花做菜，老年退休生活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