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弹剑歌》（酆都月个人向）（有原创角色）(12)

老人一愣，道：“杀手问事，并不是一件好习惯。”
酆都月道：“我自没有这种习惯。”
他看了看窗外，细窄的月行至中天，夜已很深，虫鸣盈耳，他叹道：“今日破例。”
老人踌躇片刻，终于很为难地讲出其中原委：“我费尽心力阻拦了他三年。每每当他站上擂台，我便站在他对面。他的一招一式都是我所教，我当然能败他。我虽然已老了，但败他还是很容易。我说过，他的资质并不好。”
酆都月全然明白过来，苦笑道：“你败他不伤他，只是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老人点头道：“上官寒从来都只希望人要好好的活着，更何况他……他总归是我的孩子。”
酆都月叹道：“不过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老人又道：“他心气高，一心认为我教他时有所保留，也认为我有意要他难堪。他恨我，他要我死，死得干净，死得不为人知，当然只有找你。”

酆都月不说话了。
深夜太过安静，安静得太过沉闷，让人呼吸不畅。
酆都月握着那一杯酒，还是没有喝。老人悠然坐着，太过从容，酆都月却已不敢看他。——今夜的剑，重得提不起来。
老人却道：“好时辰，你该办事了。”
酆都月缓缓摇头道：“柔骨热肠上官寒，你若提剑，今夜未必会死。”
老人笑道：“我心已如死灰，他又非要我死不可，今夜苟活又如何？”
酆都月惋惜道：“就当让我这个后生晚辈开一开眼界如何？”
老人已将身体随意地倚靠在椅背上，神态似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悠然道：“懒咯。”
酆都月敛眸凝眉，终是冷声叹道：“那么，晚辈遗憾！”
推开月饮剑鞘，一道寒光已映在两人脸上。
酆都月饮过许多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