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来】斩猫人(4)
少年身材过分瘦弱，攥着被子的手指细长，往上是一段白若月辉的腕子，握在掌心，想必骨感鲜明，精巧易碎。 之前侍女为少年擦身时，他无意瞥了一眼，看见少年窄瘦脊背上，冷白皮肤上是块块青紫乌黑的淤痕。细嫩肤肉下，脊骨宛如一串浅埋于内的蝴蝶。层叠往下，直至深处。 他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目光，仿佛眼睛被那具烛火中的身体烫到一般。 丘神纪见少年无碍，随手将手掌覆在少年额头上，试了试温凉，发现已经退烧，便没有再呆下去的意思。 “你既然无事，就先休息吧。今夜那群泼皮已经被抓了。你若好了，即可放心出去。” 正要起身，却被少年攥住了衣角。 少年刚绞过的头发还有些湿润，有几缕落在雪白脖颈处，仿佛冷墨沁白玉，黑者愈黑，白者愈白。 “我叫，来俊臣。”少年声音很轻，被烛火噼啪声掩盖了一些，显得脆弱胆怯。 丘神纪皱眉，冷淡得将衣角从来俊臣的手抽出来，转头出了门，只留下一句。
“你叫什么，我并不需要知晓。” 第二天丘神纪在院子里练剑，院里的一棵老桂开着零星的桂花。风吹来时，香味很淡。他不急不缓练完一整套剑法，收剑吐气，这才回过头去看从很久之前就站在院子里的来俊臣。 来俊臣仍然是怯怯的模样，穿着极薄的中衣，扶着门框，赤脚站在门边。 门是朱红的，雕了老一套的福禄寿花式，繁杂富丽，把边上一身素白中衣的来俊臣，衬得干净脆弱，好像是清晨结在草尖的露珠，又带些新鲜的凉意。 丘神纪眼神扫过去，却比秋风更凉。 来俊臣看见了，好像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了颤，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盖宛如一片片苍白的花瓣。 丘神纪看着他踩在地上的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唤了声侍女，让侍女带着来俊臣去吃早饭。 话还没交代完，来俊臣急了，插进来喊了声大人。 丘神纪转头看向他，眼神自上往下游走，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锐利与冰冷。
来俊臣往丘神纪这里走了几步，院里的泥土凝着白霜，比之前更加冰寒。 但他连眉头也没皱，只是认真又柔软地看向丘神纪，然后坚定地跪下去，说：“求大人收留俊臣吧。我什么都能做。” 丘神纪笑了笑，声音被冻得有些冷，“哦？那你会做什么？” “我会……” “你会偷东西。连那些地痞的钱袋子都敢偷，还有胆子去赌坊里赌。结果钱输了，人也被那些地痞逮住。要是昨晚不是我恰巧巡夜碰上，怕是今早护城河里就能捞到你了。我说的，可对？” 来俊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加苍白了，嘴唇细微颤抖着，他只穿着中衣的身体在清晨的凉意里岌岌可危地摇晃。 “我还知道，你是城郊满月寺收留的弃婴，十五岁时不愿出家，从寺里出来，进了长安城，混迹于此，凭着一张脸皮和花言巧语，哄那些勾栏酒肆里的女人们开心，以此赚些银钱。” 话说到这里，来俊臣脸色由白转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原以为遇上一个好心军爷，可以卖可怜，求个收留，然后借此往上爬，这可比那些勾栏里的女人有用多了。 哪知这男人丝毫不简单，一夜时间就把他查了个底透，此刻更是当面揭了他的伪装。心里羞怒有，惊怕也有。没敢站起来，但也不再低头了，梗着脖子，瞪着眼前的丘神纪。 丘神纪见他眼神不再是之前故意伪装的怯懦，而是骤然尖锐了起来，心里也有几分好笑，但面上还是冷冷的，对他说：“去吃早饭吧。” 走了几步，见来俊臣没跟上来，还跪在原地，不禁回头，轻咳一声，示意人跟上。 来俊臣还沉浸在被揭穿的羞恼中，一时没有反应。 丘神纪干脆走回他面前，喊了一声来俊臣，等来俊臣看来那瞬间，伸手将来俊臣拉起，拦腰一扛，把跪在地上冻得冰冷的来俊臣扛在肩上走了。 来俊臣反应过来时，扭了几下身子，被丘神纪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瞬间老实了。 “大人，你这是…
“你叫什么，我并不需要知晓。” 第二天丘神纪在院子里练剑，院里的一棵老桂开着零星的桂花。风吹来时，香味很淡。他不急不缓练完一整套剑法，收剑吐气，这才回过头去看从很久之前就站在院子里的来俊臣。 来俊臣仍然是怯怯的模样，穿着极薄的中衣，扶着门框，赤脚站在门边。 门是朱红的，雕了老一套的福禄寿花式，繁杂富丽，把边上一身素白中衣的来俊臣，衬得干净脆弱，好像是清晨结在草尖的露珠，又带些新鲜的凉意。 丘神纪眼神扫过去，却比秋风更凉。 来俊臣看见了，好像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了颤，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盖宛如一片片苍白的花瓣。 丘神纪看着他踩在地上的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唤了声侍女，让侍女带着来俊臣去吃早饭。 话还没交代完，来俊臣急了，插进来喊了声大人。 丘神纪转头看向他，眼神自上往下游走，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锐利与冰冷。
来俊臣往丘神纪这里走了几步，院里的泥土凝着白霜，比之前更加冰寒。 但他连眉头也没皱，只是认真又柔软地看向丘神纪，然后坚定地跪下去，说：“求大人收留俊臣吧。我什么都能做。” 丘神纪笑了笑，声音被冻得有些冷，“哦？那你会做什么？” “我会……” “你会偷东西。连那些地痞的钱袋子都敢偷，还有胆子去赌坊里赌。结果钱输了，人也被那些地痞逮住。要是昨晚不是我恰巧巡夜碰上，怕是今早护城河里就能捞到你了。我说的，可对？” 来俊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加苍白了，嘴唇细微颤抖着，他只穿着中衣的身体在清晨的凉意里岌岌可危地摇晃。 “我还知道，你是城郊满月寺收留的弃婴，十五岁时不愿出家，从寺里出来，进了长安城，混迹于此，凭着一张脸皮和花言巧语，哄那些勾栏酒肆里的女人们开心，以此赚些银钱。” 话说到这里，来俊臣脸色由白转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原以为遇上一个好心军爷，可以卖可怜，求个收留，然后借此往上爬，这可比那些勾栏里的女人有用多了。 哪知这男人丝毫不简单，一夜时间就把他查了个底透，此刻更是当面揭了他的伪装。心里羞怒有，惊怕也有。没敢站起来，但也不再低头了，梗着脖子，瞪着眼前的丘神纪。 丘神纪见他眼神不再是之前故意伪装的怯懦，而是骤然尖锐了起来，心里也有几分好笑，但面上还是冷冷的，对他说：“去吃早饭吧。” 走了几步，见来俊臣没跟上来，还跪在原地，不禁回头，轻咳一声，示意人跟上。 来俊臣还沉浸在被揭穿的羞恼中，一时没有反应。 丘神纪干脆走回他面前，喊了一声来俊臣，等来俊臣看来那瞬间，伸手将来俊臣拉起，拦腰一扛，把跪在地上冻得冰冷的来俊臣扛在肩上走了。 来俊臣反应过来时，扭了几下身子，被丘神纪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瞬间老实了。 “大人，你这是…
等人归来的诗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