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来】斩猫人(5)

…” 来俊臣面色烧红，大腿被打的地方，不痛却作烧，仿佛身上所有血液都涌到那块去了。 “听说你识字，就去做个文职。吃喝不会有问题，若有心，就自己往上爬。我就帮你这么多了。” “……” “不满意？” “……满意。” 两人分席而餐，来俊臣虽然饿得头脑发昏，却还是克制着自己，小口小口吃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席间丘神纪瞥来一两眼，来俊臣只作毫不知情，低着头闷声吃饭。 才吃完，马上又有侍女端了碗药上来。 来俊臣看了眼丘神纪，见对方点了点头，只好苦着脸一口闷了那良药。 之后眉头就没松过，整个人都阴郁了些。 丘神纪看了他几眼，最后忍俊不禁，对他招了招手。 待来俊臣走近，便命令道：“张嘴。” 来俊臣只觉得嘴里一甜，原先的药味立刻散了。心里一喜，眼睛都亮了几分，眸光璀璨地望向丘神纪，问他，“怎么丘将军还随身带着饴糖？
” 丘神纪垂眸，语气竟然有些无奈。 “巡城时，有些孩童喜欢跟着马后面走。有时候斥不开他们，只好用随身备些糖。给了糖，就容易些。” 来俊臣听出了丘大将军的不容易，心里莫名柔和下来，有些想笑。 “大人，有什么好事么？” “嗯？” “您笑得很好看。” 来俊臣白了小厮一眼，自顾自下了马车。 中丞的府邸，门槛建的要比寻常人家高些。锦衣皂靴，踏过这门槛时，他若有所感，回头望了望，似乎这一望，可以看见当初那个跟在丘神纪背后偷笑的瘦弱少年。 三、 满月寺很小，远看不过一个墨点，缀在无名山的荒林苍木间。 雪满长安，苍山覆雪，满月寺也被掩在素白之下。 佛殿寂寂无人，佛像落漆，面容斑驳。殿很小，佛前几点香火，几盏长灯，便可使得满室明亮。 一个面容俊朗的和尚，僧衣老旧，草鞋破烂，跪在佛前念一段经书。 念到《临济录》中，“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家眷杀家眷，始得解脱”时，心有所感。